【思塾杂谈】我的质疑与焦虑

当中国的大学校长不许你质疑的时候，我们的孩子要指望谁？

            这个五月，很不宁静。


    强压下喧嚣的舆论，北大满怀心事强颜欢笑地迎来了建校120周年。


    校庆活动如约进行，眼看着一切平安无事了，谁料想校长一字掀起千层浪——炸了！


    我私下嘀咕：这眼现大了，校长这回不会不吭声了吧？道歉？辞职？


    第一眼看到校长的公开信，我没敢相信：“焦虑和质疑并不能创造价值，反而会阻碍我们迈向未来的脚步。”这是堂堂北大校长的思想精髓吗？怎么可能！


    想起了小时初学议论文时曾写过的一篇习作《论质疑》。小孩子的习作，自然谈不上什么惊世骇俗的论点，之所以让自己记忆到今天，是因为那是生平第一次，自己认认真真地思考：人为什么要学会“质疑”。


    几十年过去了，如今的“大人物”要质疑“质疑”了吗？


    遗憾的是，这确是他的所思所想。而且，与之前那篇著名的演讲稿一样，据说都是出自他自己的手。


    该说的，人们都说了；不该说的，那人也说了；我已无话可说。


    之所以今日重提这糟心的话题，只是想和大家探讨一个问题：当中国的大学校长都成了白字先生，而且还不许你质疑的时候，我们的孩子要指望谁？


    绝望中，接到了一通电话，是姐姐的儿媳：娘亲们！周日的母亲节，我已订好了包厢！


    孩子的一纸邀约，软化了我的心。真心感恩，感恩上苍让我不仅拥有这世上最好的爸爸妈妈，还拥有一群最可爱的孩子——自己的、哥哥姐姐的......


    我的爸爸妈妈，是最最普通的中国老百姓。他们一生自己不懂钻营，也从未想过为孩子取巧铺路。他们只是努力地做好自己：勤恳、负责、善良、宽容；同时，以他们的慈爱包容所有的人。如此的言传身教之下，我和我的兄弟姊妹们，尽管无一大富大贵，但我们都活得从从容容、坦坦荡荡。


    传承着朴实的家风，我们的孩子们也都成长得快乐健康、孝顺有爱。


    看着这些懂事的孩子，我坚定了一个信念：教育孩子，不需要你有多高的学历、多深的学问；爱、责任、感恩与宽容，做一个这样的父母，你的孩子自不会太离谱！


    然而，让人着急的是，现实中，似乎没有多少家长愿意沉下心来，以身作则地教孩子去爱、去宽容、去学习负责与担当。做思塾一年，我们听到最多的话就是：我也没啥文化，也不知道怎么教育孩子呀！


    请原谅我的小人之心！依我看来，这句话的潜台词便是：既然我不会教育孩子，那就索性把他交给老师得了！


    交给老师，是我们很多家长认定的最省力且保险的方式。在此思想指导下，家长们不遗余力去做的一件事便是：将孩子送进名校。


    而在送孩子进名校的拼搏中，我们让孩子耳濡目染的又是什么呢？此次“白字”事件中，北大某著名教授就撰文回忆了当年他亲历的学生作弊，学校却睁只眼闭只眼的事情。尽管这教授的文章已经被屏蔽了，但你我都知道，曾经的象牙塔，早已成了传说。


    而另一位大名鼎鼎的北大教授更是早就痛心疾首地说过，如今，我们培养的尽是精致的利己主义者。


    “利己”，一个最简单的残酷现实就是：利己主义者的心里只有他自己；父母亲人都是他可利用的对象，无一幸免。


    而这个利己者，又恰恰是出自我们所有人的手。


    聊至此，我禁不住又要质疑与焦虑了：尽管我们口口声声说我们这一代，养儿不再为防老，但终究，我们想要的绝不是一个貌似成功却心里只有自己的孩子。而要改变这一切，我们需要的或许恰恰是质疑与焦虑：质疑我们曾经的对所谓名校以及名校里的一切的盲目崇拜；焦虑我们曾经的对孩子的空洞说教。从今天起，从自己做起，不再浮夸、不再虚伪、不再取巧、不再偷懒；踏踏实实地做人做事，哪怕是自己写的稿子，发声前也预读两遍；哪怕是稍觉含糊的字词，时间再紧也翻翻字典。相信对自己多一点质疑与焦虑，就会少一点出丑露怯的几率。相信你对孩子付出了爱与责任，你的孩子回报给社会的一定不是利己。相信多一点负责任的父母，即便出个把白字校长，我们的孩子也是有希望的。